“……是的，很可惜。那位玉雕师傅年纪大了，记性也跟着变差，对于年轻时的事情已经记不得很多。我与云堇此去轻策庄，并未能有什么收获。”
“是吗，也罢，此非人力所能控制。”
“幻胧小姐对这个故事很有兴趣？”
“我……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女子年轻时，曾来过璃月，也曾因一璃月男子生出成亲的念头。”
“哦，听幻胧小姐的意思，似乎未能结缘？”
“是啊，阴差阳错，和云先生所听闻的故事里一样。只不过，当时不告而别的是我，而不是他。当时我在幕府任职，顶头上司临时不在，把我叫回去坐镇。我担心失联，派人回璃月送信给他，他那时愿意等我，可惜最后——”
狐女用扇子掩着下半张脸，微微沉下眼。两人隔了些许距离，并没有挤进去的打算，只是站在了人群边缘的位置。
“如此说来，幻胧小姐目前还是单身。”
“单身算不上，家里已经有两个快成年的儿子，平日里也有一二好友。虽说一个老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拉都拉不出来。一个满肚子坏心眼，喜欢把身边人的隐私改头换面写到话本里……”
似乎是想到远在稻妻的亲友，狐女的声音中添了两分隐约的笑意。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作为朋友，想要增添几分对幻胧小姐的了解。若是介意，也可以向钟某询问一番。”
“哦，那不知钟离先生年岁几何？父母可在？月薪可还够用……身边想来已经有了如花美眷了吧！”
“钟某已是而立之年，父母高堂均已不在，目前任职往生堂客卿……往生堂的账房会进行记账，每月月底在账上扣除，虽然不多，但够用。至于细君，目前尚未有人选。既是罗敷未嫁，不妨考虑一下钟某？”
幻胧听得一怔，侧过头超他看去。
之前两天，会面的都是些璃月港有名的大商人。做生意，涉及到摩拉，免不了勾心斗角，就算只是事先沟通，也免不了试探一二。见她这稻妻使团的领头人，并非是土龙刍狗，免不了动些旁的心思。比如联姻——做生意赢不了的时候，把人变成一家那也是很好的法子。一把年纪了的狐女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到底还是埋了两分火气在胸口，否则也不至于在对方提起的时候，脑子也不动就反刺回去。
话才出口就反应了过来，只是这点小事提起反而尴尬。本想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却不想钟离反客为主，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突然——”
“是堂主提醒了钟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有此心，便应当说出来，还应该采取行动。”
两人对视，璃月青年低下头，石珀般的琥珀色眼中，安静而温和。
看得狐女的意外口干起来。
“可我与先生，不过相识三日，应当还算不上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