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烨：“……”
他真是躺着中枪。
躲不过，真的躲不过。
拿着单子，两人朝后山走去。
云老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看来该来的还是躲不过，终究还是得回去。”
池慕蓁和徐烨采好药回来，天色已经擦黑。
徐烨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都是擦伤，衣服和裤子也破了好几个洞，活像一个逃难的。
相比之下，池慕蓁就好多了，虽然头发也有些乱，但衣服还算整洁，身上也没受伤。
云老看了徐烨一眼，神色淡淡地道：“去洗手然后来吃饭。”
说完，他又看向池慕蓁，“至于你，跟我进来一趟。”
池慕蓁跟着云老走进药房，云老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在桌上，面色平静地道：“这是百毒丹，用上百种毒药炼制而成，服下的人每晚十二点都会觉得浑身宛如万蚁噬心，生不如死，而且每天的痛苦都会比前一天更剧烈，一直持续到死的那天。
当时你那个师兄就是因为受不了痛苦，所以自杀了，如今你破坏了药王谷的规矩，如果要救霍老太太，你就得吃下这颗百毒丹。”
药谷的规矩传承了上千年，云老当初成为药谷主人的条件就是必须遵守药谷的规矩。
即使池慕蓁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也不能破例。
池慕蓁沉默几秒，直接拿起那颗百毒丹吃了下去。
云老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本来你如果有血莲，还能缓解这种疼痛，但现在却只能生生受了。”
池慕蓁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这是我自己选的。”
“出去吃饭吧。”
吃完饭，徐烨悄悄把池慕蓁拉到一边，低声道：“师傅刚才是不是跟你说惩罚的事？”
池慕蓁点点头，“嗯，我没事，师傅让我吃完饭去磨药，我先过去了。”
知道她是不想说那个惩罚是什么，徐烨也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
晚上十二点，池慕蓁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浑身发疼，那种疼似乎是从骨头缝里传出来的，让人痛不欲生。
她被硬生生疼醒，整个人蜷缩得像一直虾子，浑身开始冒冷汗，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那种噬心裂骨的痛疼结束那一刻，池慕蓁几乎晕厥过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下唇早就被咬破了，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觉得很累，一闭眼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她缓缓坐起身，昨晚毒药发作的时候，她到最后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