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灯没开。
程明月的面也没吃完，哭也只哭到一半。
因为，《越线》的导演亲自给她打了电话。
——女主定了她。
程小哭包咬着面条，含着眼泪，用力吸了一口鼻涕，才强忍泪水，说了句。
“谢谢导演——”
导演：？？？
这谢怎么有种哭丧的味道。
程明月挂了电话。
她之前犹豫一下午，这会儿却急匆匆地想起权战，冒失地打了个电话过去。
号码拨通。
铃声却是在门外响起。
她走过去，拉开门，和拎着保温箱的权战对上了视线。
她主动来电话，权战是高兴的。
只不过，调侃的话还没出口，他先看到她红了一圈的眼睛。
“哭了？”
他伸出手，很熟练地托住了她的下巴，皱着眉凑近。
“谁又欺负你了？”
程明月摇头，揉了揉眼睛。
“没有。”
她舔舔唇瓣，一时忘记挣脱他的手，声音软软的，把手机给他看。
“我拿到《越线》的女主了。”
权战这才松手，他眉心放松，“喜极而泣？”
程明月想想刚才的乌龙，觉得不说也罢。
她愣神的功夫，权战已经拎着保温箱从她身边经过，进了她的家。
“早知如此，我以前不该送你珠宝。”
程明月一听。
她脸上笑容凝滞一瞬，看着他的背影，问：“是你背后操作的？”
权战放下东西，靠在餐桌，他单腿曲起，姿态不羁，并不否认。
“你和琼珊导演都喜欢，犹豫不决。我给导演砸了笔钱，给他定了点心。”
程明月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
她看着他，判断他话的真实性。
权战双臂环胸，“怎么，不喜欢我插手你的工作，喜欢自力更生？”
“娱乐圈本就是实力和财力并驾齐驱的地方。”他眯着眼睛看她，“你该不会是圣母吧，我帮了你，你还要怪我。”
程明月赶紧摇头。
“不不不，我没有要怪你。”
“你要是圣母的话，那我可就不喜欢你了哦。”
两句话基本重叠。
权战故意逗她：“这么怕我不喜欢你？”
程明月舌头又要打结了。
权战照顾她，抬手，轻轻往下压了下。
“慢慢说，我不着急。”
程明月吸了口气，逐个问题回答：“我不是圣母，没有要怪你。娱乐圈是怎样的，我心里明白的。我也没有怕你不喜欢我……”
“最后一句可以不用说。”
程明月：“……”
她站在原地，无所适从几秒。
最后，她急中生智，主动问：“你拿进来的是什么？”
“海胆，金枪鱼。”
“哦……”
“不爱吃？”权战问。
“还好。”
权战看了圈屋子里，死气沉沉的。
他看了眼程明月，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他要是走出这栋房子，她一个人陷进黑暗里，必定十分可怜。
他想了下，说：“一起出去逛逛。”
程明月犹豫。
她不常出去乱走，尤其最近她名声不好，再被拍到跟男人逛街，恐怕又得上热搜。
权战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是想去又不敢去。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鬼扯：“我今天过生日，就当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