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月心软。
权战一早看出来，她肯定会答应。
半小时后，他们出发。
她全副武装，戴了一顶很神奇的帽子，有两只长耳朵，耳朵一系，脸都能包住，只留下一双眼睛。再戴个平光眼镜，谁还认得出她。
走进电梯。
她低头检查小包，柔声说话：“我们可不可以不去龙阙？”
权战：“你想去哪儿？”
“夜市。”
程明月把手机拿出来，刷出图片给他看，“我想去涂石膏娃娃。”
权战瞄了一眼。
程明月解释：“就是给没上色的石膏娃娃上色。”
哦，那挺无聊的。
权战摇摇头。
程明月觑了他两眼，“你是不是觉得无聊？”
“嗯，无聊至极。”
程明月不说话了。
“咱们今晚就去干这个。”权战忽然道。
程明月一秒抬头。
“你不是觉得无聊吗？”
“是无聊，趁着无聊，我可以偷偷打翻颜料，然后趁乱抱你一下，亲你一下，气氛好的话，还能更近一步。”
程明月：？？？
她眼睛都不会眨巴了。
就这么几秒的功夫，他就想出坏主意了？
“我不去了。”
“不行，我们已经出门了。”
“……”
他转头，正色道：“放心，我努力克制阴暗的想法。”
程明月无语。
她隔着镜片看他。
“你是故意捉弄我，才这么说的吧？”
权战：“内心真实想法。”
“我不信。”
“那等会儿我亲你一下，向你证实我的想法。”
程明月闭了闭眼，她一时间，竟然有些想笑。
叮——
电梯到了。
他们一前一后出门。
“权战。”
忽然，她连名带姓叫了一句。
权战听得心都软了。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这么讲话，我接不住你的话。”
这样显得我很呆。
权战上前一步，视线往下看她。
“哪样讲话？”
“就……”她想了下，抬手用一根手指捋开横在镜片上的两根头发，然后说：“正经一点，不要总戏弄我。”
“我戏弄你，是因为你脸皮薄。”
程明月不解。
“稍微说你两句就脸红。”
“……”
“你脸红的时候很漂亮，也很可爱。”
“我喜欢看你脸红。”
程明月懵。
权战说完，略微弯腰，和她视线齐平，然后伸出双手，拿走了她的眼镜。
“一、二……”他开始倒数。
三还没出口，程明月脸上就一阵爆红。
权战嘴角笑意逐渐放大，最后放肆笑出声。
程明月站在原地，不止脸红，浑身都在冒热气。
她垂下脑袋，憋着一脸的血色，悄悄伸出手，从他手里抢回了眼镜，然后手忙脚乱地戴上。
她威胁权战：“我不出去了。”
权战直接拉住她手臂往外走。
“我给你买两个石膏娃娃。”
“涂一个就要好久，两个我涂不完。”
她说完，察觉到话题偏了，跟上他脚步的同时，又憋了一句。
“我不要你给我买。”
坏人。
一肚子坏水。
权战把她塞进车里，动作利索地调整座椅，他喝了口水，然后把瓶子丢向后座。
“不要就不要吧，我也不打算给你买了。”
程明月顿住。
权战看向她，又换了副嘴脸吓她：“还真以为我要带你去涂丑娃娃？”
“那……”
“咱们去龙阙，开个房，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