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娃娃里，权战就认识维尼熊。
他想都没想，“熊。”
“你也喜欢噗噗吗？”程明月有种志同道合的惊喜感。
权战：“他不是叫维尼？”
程明月看着他，轻轻笑了，给他科普：“噗噗就是维尼。”
权战点头，“懂，小名儿。”
程明月脸上笑容放大，她又要了一个维尼熊。
她把涂到一半的星黛露放到一边，转而涂熊，最后把肚子留给权战。
“肚子还是你涂吧，你上一个涂得挺好的。”
权战认识她几个月，每次见到她，她都是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躲他。难得，她像是跟普通朋友说话一样对他。
挺好。
有进步。
“好，我涂肚子。”他欣然接受。
时间推移，店里的人也逐渐变少。
程明月快涂完时，包着脸的帽子忽然松了，她手上弄脏了，只能用手背一直挡着脸。
权战发现问题，叫了她一声。
她抬头看他。
“转过来一点。”权战道。
程明月照做了，就见他很自然地给她整理帽子，重新把脸包裹住。有碎发跑出来的，他全都帮她理好了。
一个并不温柔的人，或者，一个对整个世界都不温柔的人，独独对你温柔，本身就是一件极有诱-惑的事。
程明月是个正常人，自然也在这条法则之下。
她听说太多权战的事迹了，一早把他定在不温柔的行列里。
可是，他现在，对她很温柔。
她第一次专心地看权战。
其实，他挺好看的。
和陈景明的斯文儒雅不同，他鼻梁高挺，眉眼间的痞气嚣张，是再精致的五官都盖不住的。他头发理得很短，大概是为了好打理。手臂上，还有纹身，他卷起袖子时她看到的。
这样的人，以前她从没接触过。
正走神，男人用手弹了下她的眼镜框。
“继续涂。”
程明月回过神，“哦”了一声。
她十分庆幸，她的脸被遮住了。
要不然权战看到她脸红，肯定得误会。
她悄悄舒了口气，继续涂。
权战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嘴角悄无声息上扬。
窗外，人群来来往往。
忽然，有人驻足。
程明希加班结束，约了朋友出来吃夜宵。
走到这家小店门口，朋友说吃完了要来涂个娃娃。
她随便往店里看了一眼，没想到，就看到这样一幕。
权战……
他怀里护着一个女人。
上次权战来家里后，她听了母亲的劝，已经单方面默认家里的安排了。
他如果追求她，她就答应。
现在，他在做什么？
她先是一阵愤怒，接着冷静下来，多看了两眼那女人。
慢慢的，她眼中露出不敢置信。
朋友见她状态不对，“怎么了？”
程明希快速回了神，拉住了要往店里走的朋友，脚步匆匆地往前。
那个女人是程明月！
她心中怒气上涌，觉得程明月实在是过分，刚当过三，被人家正室发现，让整个家族蒙羞。她不好好反省，才在家里见过一面权战，竟然就私下勾-引。
她认定程明月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她，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比她优秀。
这件事没完，她这就回去问问叔叔，是怎么教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