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答应了她,聂湛就没有再同大长公主提求亲一事,只说三日后再登门拜访,就告辞离开了。
等他走后,陆晚正要回青竹院,大长公主却差人过来,将她叫进屋里。
“阿晚,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如实说出来。”
大长公主已听到了金嬷嬷的禀报,猜到陆晚是为了推掉婚事,故意在拖延时间。
陆晚挺直脊背站着,淡淡道:“他并非良配,我不想嫁给他。”
她语气坚定,再不像之前那般畏缩,也似乎没有要听从大长公主她们安排的意思。
大长公主何等厉害精明的人,瞬间就看出,她这是要公然违抗她们的命令安排了。
而方才听金嬷嬷的禀告,她对聂湛所言所问,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直到此刻,大长公主才察觉,面前这个小小的庶女,远比她想像中还要厉害。
脑海里不由再次想起陆鸢死前,指认她的那些话。
到了如今,大长公主完全相信,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叶红萸母女,皆是折在了这个小庶女手里。
不得不说,她之前藏拙藏得太好了。
“你可知如今上京城里,有多少女子排着队嫁给聂将軍?他不嫌弃你的出身和名声,愿意为了你休弃史家女,你还有何不满意的?难不成,你还想当皇后娘娘不成?”
不等大长公主开口,叶氏已急不可耐的劈头盖脸的骂道。
她最恨她矫情的样子,一个出身卑贱的小庶女,有什么好矫情的?
若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人家一个堂堂车骑大将軍会看上她?
真是不知好歹!
陆晚冷冷一笑,嘲讽道:“他不过是一个见色起意之徒,与妓院里那些为博美人一笑,撒光家产的嫖客有甚区别?”
“他今日为我休弃史家姑娘,殊不知明日会不会为了其他女人再休弃我?这样薄情寡性之人,有何值得我满意的?!”
“你……”
叶氏竟辩不过她,气得指着她骂道:“真是反了你,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同长辈说话。一个姑娘家的,说话太不知羞耻……”
在今日之前,陆晚对陆家尚且留有余地,她一直隐忍相让,一是因为她身份地位所迫,二则也是因为她暂时还未打算与陆家彻底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