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靠在床边半梦半醒着。
她又梦到了前世许多事,关于她的,关于弟弟阿晞的。
梦醒后,她怔怔坐着,心里五味杂陈。
天亮后,长亭寻上门来,给她送来一瓶伤药。
“姑娘,这是给您擦烫伤的。”
昨晚那碗面汤砸下来,溅到了她的脚上,烫了好几个泡。
陆晚因一直忧心着阿晞的身体,早已将脚上的烫伤忘记了。
陆晚接过药瓶,轻轻道了句谢。
她问长亭:“殿下昨日也烫到了,他可有好好涂药?”
长亭笑了,道:“殿下没涂,但有姑娘这句话,殿下肯定会乖乖涂药的。”
陆晚苦涩一笑,道:“他若忘记了,你一定要记得提醒他,现如今天气热,伤口容易发炎,且他常在外面走,让他穿好鞋袜,不要让伤口沾到脏水……”
长亭迭声答应着记下了。
陆晚头很重,被太阳一晒,更是头重脚轻。
她拿着药瓶想回屋补觉,长亭小声道:“殿下知道您昨晚一定也没睡好,今早让小厨房炖了燕窝粥,想请姑娘一起过去用早膳……”
陆晚很累心里也很乱,嘴里一点胃口也没有,莫说粥了,连水都不想喝。
她对长亭道:“你回去告诉殿下,说我没事,让他不要挂心。”
长亭见她满脸疲容,说话都没气力,猜到她忧心着阿晞的伤,没心情吃东西,也就不再说,回去复命去了。
陆晚回到屋里,阿晞还在睡着,看脸色,似乎比昨晚好了一点,呼吸也平顺了许多,心里就稍稍松乏了。
她去窗前的榻上躺下,兰草进来,给她脚上上药。
兰草跟了她这么久,岂会不懂她此刻心里的忧虑,轻轻劝道:“姑娘不要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奴婢觉得,小公子与殿下,以后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陆晚也是这么期盼的,她叹息道:“先前还说让阿晞跟在殿下身边,想让两人多接触,或许就解开结了,可如今看来,只怕短期内,都不能让阿晞去他那里了。”
昨晚阿晞醒来,听说要搬回来,就开口让大哥哥抱他,明显是不想让李翊抱他。
这般情形下,她如何还敢让他去认李翊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