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到笑说一声:“你别开?玩笑了。”
可是他却说没?有:“我?没?有开?玩笑。”
周遭有酒杯碰撞的声音,也有宾客嬉笑的交谈,更有对这场婚礼男女主的怯怯议论。
各种声音交杂里,靳洲握住她的手,像进来时那样,牵着她走出大厅。
银色电梯门上倒映着他们?的身高差,安枝予抿了抿唇。
不该问的,可她又没?忍住:“你刚刚是不是听到徐怀正在电话里说的话了?”
靳洲没?有否认:“听到了一点。”
所以,他是为了帮她?
视线落到她满是疑惑的脸上,靳洲猜到她心里所想,“不是纯粹为了帮你,我?也有我?的私心。”
这句话,他在两天前就说过?一次了。
可来参加婚礼,和搭上自己的婚姻,完全?是两码事。
安枝予眉心蹙紧,“所以,”她眼里有浓浓的不可思议:“为了不想被你母亲催婚,你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吗?”
“不是随便?!”他眼里闪过?慌色,但情绪又被他很?快遮掩,就连声音都带着三分克制:“我?不会随便?找个人结婚。”
这个人,只会是她,只能是她。
是除了她之外,绝不会再有的可能。
可是他要怎么把对她浓烈的情感?宣之于口。
会吓到她吗?
会让她生?疑吗?
他自问自己不敢冒这个险。
见?她脸上的疑惑有增无?减,靳洲心里的忐忑也随之愈多。他不敢逼得太紧,也不敢把话说得直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也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可不可以先考虑考虑我??”
他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很?卑微的位置上,声音里全?是诚惶诚恐的小心翼翼。
这是安枝予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的身家背景,他的谈吐气质,哪需要对一个女人如此卑躬屈膝?
或许卑躬屈膝这个词很?不恰当,但是当下,他的语气,他的眼神,真的只能让安枝予想到这个词。
她脑子里乱乱的,这种事不该有犹豫,她甚至应该当机立断就拒绝他。
可是怎么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