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户和门都开着,空气对流,能闻见淡淡的酒香,混着香薰的清淡,轻扑进鼻息,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门关,能听见轻微落锁的声音。
靳洲看了眼床上的人,幸好用枕头挡着,不然摔到地上也说不定。
他嘴角轻弯,无声笑了笑。
绕过床尾,靳洲把窗户关得只剩两指宽的缝隙,枕头也被他拿走放到了床尾。
然后他坐在床边,一边静静地看她,一边等水杯里的水凉。
中间,他好几?次碰触杯壁,他耐心?很好的,却有点等不及地拿起杯子,轻吹杯口热气。
房间静谧,他浅浅一声“枝予”,像一颗圆润没有棱角的鹅卵砸在湖面。
醉着的人睡得很熟,没有应他。
靳洲坐近她,手臂探进她颈下,把她轻轻扶起来靠着自?己:“要不要喝点水?”
见她不给反应,靳洲把杯壁轻抵着她唇缝,杯底上抬,用水诱她张口。
人在熟睡的时候,也会有很多?下意识的举动。
轻合的唇瓣张开,水缓缓流进口腔,微燥的唇齿被水滋润,一口接着一口,能听见吞咽的声音。
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安枝予别开了脸。
靳洲把杯子放到身后的床头柜上,然后把她轻放回去。
没想到她脸刚挨到枕头,就翻了个身。
本来还想着喂她喝完水,自?己就回次卧里睡的,但眼下她翻身这么?频繁,靳洲哪里还放心?她一个人。
短暂的迟疑后,靳洲脱掉脚上的鞋,躺在了她身边。
床头开了一盏柠黄的灯,内敛的光圈铺在他看似舒展却又一点一点绷紧的轮廓上,不知是暖光烫热了眼,还是藏于心?底的牢笼被身前的人开了锁。
放在身前的手没有被管住。
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他把自?己的胳膊轻压在她腰上
平时闻着会让人心?生?平静的香薰,这会儿倒是散出了波澜渐起的余韵。
心?心?念念到占为己有的人就躺在他身边,近到触手可及,平日里严丝合缝的所有伪装全部?卸下。
轻搭在她腰上的手收回,指尖轻碰到她额头,靳洲把沾在她睫毛上的一根细细的发丝捻到耳边。
所有的越拒到此?为止,余下的都被他用力压在眼底。
她睡得沉,他看得目光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