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胡哨的科目初夏搞不来，所以就都分给了楚霄函。
这次招生他们总共招了六十个学生。
这六十个学生当中，有五十九个是没上过学的，年?龄从七岁到十岁不等，报了名上的都是一年?级。
剩下还有一个李喜生，他年?龄大，在停课停学闹革命之前，他有上过一年?级。
耽搁了这么多年?没上学，他现在是接着?上二年?级。
初夏看一年?级的数学书时，楚霄函回来了。
她听?到动静也?没抬头看楚霄函，只认真做自己?的事情，一边翻书熟悉明天上课要讲的内容，一边想着?明天第一节课要怎么上。
楚霄函也?没多管初夏。
他拿了工具回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专注而?又认真地捣鼓起了那个上了发条也?不再走的马头钟。
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初夏把要做的准备工作做完。
做完准备工作收起教学课本，她张开胳膊往后拉伸了一下身子。
拉伸完目光瞥到旁边，看到楚霄函拆了马头钟捣鼓得正认真。
她现在没什么事要做了，便坐在办公桌边，默默看着?楚霄函满脸认真专注地捣鼓那个马头钟。
她自然看不懂他在捣鼓什么，只觉得他认真做事的样子挺耐看的。
于?是她便默声?趴在了办公桌上，把他当成影片看起来了。
楚霄函这么敏感的人，自然感受到了初夏的目光。
他掀起目光，很快地看了初夏一眼，然后继续捣鼓着?马头钟说?：“这样看我干什么？”
初夏没有闪躲避讳什么，继续看着?他道?：“你还挺厉害的，什么都会。”
楚霄函大部分注意力在马头钟上，说?话声?音淡：“很小的时候就没人管，什么都会点，生活会容易一些。”
初夏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看他一会又问：“你爸不管你吗？”
“我爸……”楚霄函接完这两个字，忽然回过了神。
意识到自己?在跟初夏聊什么，他顿一会打住了没再往下说?，然后语气骤然没了温度道?：“你没事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就知道?他不会真的往下聊。
初夏无?所谓，仍旧看着?他接话往下说?：“当然是不想呆在知青点呗，把他们全都得罪了，回去了看他们热热闹闹的，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不难受吗？”
楚霄函继续修钟，“难受你还得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