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当好一枚棋子
叶思雨面不改色道：“既然一开始顾家把我当棋子，那往后，我也不觉得亏欠顾家。”
她在心理上平衡了。
老人哼笑一声，“你能被顾景承看中，是你的福气。”
“多少人想进顾家的门，我都没让，何况你出身并不好，一个臭名昭著的后爹，还有一个躺在病床——”
“顾爷爷。”叶思雨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没叫他爷爷，连带着姓称呼。
“我的出身不能自己选择，您的言辞却有些刻意了。”她不卑不亢地望向对面的老人。
老爷子经历过大风大浪，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倒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让他一时间看不透。
在顾家十年，没贪过什么东西，做事小心翼翼，不求回报。
他让她嫁给顾景承，她也嫁了，嫁过去两年无怨无悔，连少夫人的架子都没有。
她到底图什么？
世上真有这么至真至诚的人？他不信。
老人鹰隼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琢磨不透的精光。
叶思雨如此淡定，反倒让他觉得不正常。
一定是还没戳到她的要害。
他轻咳一声，不紧不慢道：“你既觉得自己是棋子，弃不弃子可由不得你自己说了算。”
叶思雨沉了口气，跟面前的老人说话，每一句她都要深思熟虑。
“您叫我来，想必不是要跟我叙旧。”她想尽早结束这压抑的对话。
老爷子抬手轻轻刮了下白瓷杯里的茶沫，老眸微掀。
“顾景承当年因为度假区那场火，病了三年，那三年是关诗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他终于病好，结果关小姐要出国，他再次一蹶不振。。。。。。”
他边说着，便观察叶思雨的反应，她的眸子微垂，眼睫轻轻抖动。
他知道戳到她了，心里颇满意，撇掉茶叶，继续说道：
“后来，我让他去修建好的度假区散心，他才意外遇到了你。”
“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救你，不过是因为你刚好弥补了关诗荷的空缺，因为你那张脸，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书房里很安静，隔绝了外面的雷雨声，老爷子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可每一句却都狠狠刺向叶思雨的心脏。
她蜷着手指，许久也没再开口。
老爷子淡笑，“原以为你知道这棋子是怎么当的，如此看来，好像并不太清楚。”
“叶思雨，顾家从不养闲人。”
“顾景承眼高手低，心思缜密，绝不可能随便从路边捡个女人回家。”
“你能被利用，当一颗棋子，该庆幸，不然一辈子烂在叶家村，早早嫁给一个瘸子了此一生。”
“爷爷。”叶思雨抬眼，眸子黯淡，却又无比坚定。
“我最后一次叫你爷爷。”
“十年，我在顾家把您当最尊敬的人，从不奢求你能怜悯我，也从不敢希冀当顾家什么人。”
“不过，现在我告诉您，与其选择被顾景承救，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路边。”
“人无高低贵贱，没有人想当一枚棋子，尤其是您这样德不配位，名高难副的人，更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叶思雨说完转身要走，老爷子“腾”地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他要张嘴，可一口气堵在胸膛，喘不上来。
叶思雨止住脚步，她的手正要拉开书房门。
身后老人发出痛苦的鸣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