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你也是这个样子，觉得我烦，对我态度很差，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祝辛：“……”
“但是我还是高兴，因为你还是来了。”顿了顿，“然后醒了，发现其实是梦。”
“刚才护士说有人来看我的时候，我都还觉得是梦，但我还是追出去了，因为其实做梦也挺好的……虽然梦里，你对我也不会笑。”
“祝辛，你怎么不说话？”程楚猛烈咳嗽，咳嗽完又抓住祝辛的胳膊，明明人已经坐下了，但还是放着祝辛说走就走，“你嗯一下也行，骂我也行。”
“太久没听过你的声音，我都快忘了你说话是什么样子了。”
程楚喋喋不休地说，没多久嗓子就彻底哑了，但还是在说。
祝辛终于开口：“梦里也没听过吗？”
程楚愣了下，然后笑：“啊……梦里，听不清楚，要不然就是醒来就忘了……有时候我都看不清你的脸。”
孟知站在一边看他们一个语无伦次地表达，一个冷淡不耐地回应，咬牙半天，最终退出房间，也退出插不进去话的这两个人——主要是插不进程楚目光中。他其实来得早很多，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程楚，甚至要是从第一次说话算起的话，他们算得上竹马。
当时程楚在程家相当不受欢迎，他很小，不明白私生子是什么意思，就去问私生子本人了。程楚答：“就是我啊，也可以叫小杂种。”
“但是，小杂种怎么了？”程楚不足十八，身上已有匪气，“小杂种命硬，谁都能熬死。”
他一直以为程楚会永远都是那个心比天高野心勃勃的私生子，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人变成天翻地覆的模样。
老管家略带蹒跚地回来，看到孟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看到病房里的两个人，明白了。
“吃饭了吗？咱们先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
差不多了吧，应该
第章试试看好了
祝辛没有坚持推开自己，程楚觉得他看到了一丝转机。
他拉着祝辛说了很多毫无意义的车轱辘话，想让祝辛多陪他呆一会儿，他怕话说完了祝辛就走了，怕错过了这次，明天就留不下祝辛，所以很努力地说很多话，翻来覆去，哪怕毫无意义，他试图以此挽留这一天主动出现在他眼前的祝辛，多一会儿也好。
这天的傍晚，程楚发现窗外绿化带上的积雪开始斑驳，天气像是要转暖。
他盯着窗外看，祝辛跟着回头，也看到了露出冬青的绿化带，程楚说：“祝辛，春天了。”
祝辛并不搭话地起身：“我回家了。”
“明天还会来吗？”程楚看着祝辛，试图从他的疏离中找寻一点斑驳的迹象，但没有。
“我很忙。”祝辛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