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没想到他的诊费会这么高。
一半家产？
裴昱铭自己的私产没多少，能拿出裴家一半的家产，想必也是顶了不少压力。
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孙子。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你医术超群，治好了我，值得这一半家产。”
到了裴老爷子这个年纪，早已将生死看淡。
但现在，他还不想死。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
白苓能医好他，他很感激。
“别高兴。”白苓淡淡的道，“你的病并没有治好，我只是让你苏醒过来而已。”
白苓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裴老爷子，“你身上中了两种蛊毒，一个阴阳蛊，一个冥王蛊，都是你在裴家被下的蛊，阴阳蛊我有办法治，若没有意外，今天你的毒已经解了，但现在出了意外。”
白苓很少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这件事她还是比较重视的。
“昨天晚上有人给你下了冥王蛊，蛊毒之王，这种毒我无法解，你身上的阴阳蛊暂时也不能解，你还是想想，你在裴家得罪过谁，有谁要你的命？若不能抓到养蛊之人，你会一直被看管，直到毒发身亡。”
“蛊毒？”闻言，裴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难道是他们？”
“谁？”白苓问。
裴老爷子缄默片刻，摆了摆手，“没谁，我知道你定是尽力了，冥王蛊的蛊毒除了养蛊人，没人能解的了，你不必勉强救我，小姑娘，我只求你一件事……”
“您说。”白苓眸子低敛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若有一天我的毒发，请你立刻将我杀了。”裴老爷子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有些无奈，“我那孙子下不去手，这事只能拜托你了，你放心，我会留一封信给我孙子。”
白苓没说话。
房间里突然沉默了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白苓才开口，“不用你求，若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我会第一个结束你的生命。”
白苓从来都不是一个烂好人。
她懂得在大是大非面前要如何取舍。
裴老爷子关系到整个华国的命运，若是有一天，连她也无法控制冥王蛊的蛊毒，导致裴老爷子性情大变，到癫狂的地步，她会第一个出手。
只不过……
白苓看了眼裴老爷子，红唇紧紧抿着，脸上的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