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你为什么跟那些家伙在一起啊？”大龙脸上浮现出少有的郑重之色。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齐芸的话，估计都没什么好下场，可如今大龙已经跟齐芸在很多方面都无所不谈了，齐芸沉吟片刻之后，道：“想知道我的故事？”
大龙用力地点了点头，“想！”
齐芸讪笑一下，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反正以后我也不打算跟你再见面了！”
大龙脸色突然一变，“齐芸，你什么意思？始乱终弃啊？我很传统的！”
齐芸低头浅笑道：“我家在清泉市，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去了市武术队，教练发现我在武术方面有天赋，给我开了很多小灶，所以我在队里算是出类拔萃的，我认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我的人生，可是后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芸的脸上原本的笑容变得很僵硬，她似乎不愿意收起笑容，但是这笑容本身却丝毫不愿意继续挂在她的脸上。
“后来怎么了？”大龙瞪大了眼睛问道。
“有一次，我们武术队来星海市的剧场表演，市里很多领导都来了，当时还有我的一个单人武术表演项目，台下掌声如雷，最后还有领导上台跟我握手，我记得那天晚上教练带着我们大家一起庆功，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的好运从那天开始离开我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齐芸顿了顿之后又抽了抽鼻子。
大龙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这不是好事儿吗？”
齐芸再次挤出一些笑容，说道：“我一直很少有机会到大街上看看，那天吃饭的地方外面有好多小摊贩，我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想偷偷溜出去看看再回来，我在外面逛得很开心，当我路过一个小胡同，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当我回头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龙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地打了个激灵，眼神中充满了担心，“是坏人？然后呢？”
“等我醒来的时候……”齐芸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已经变得红润，声音也有些哽咽，不过她脸上依然挂着被她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
“我发现我在一片野地里躺着，感觉到下身很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掀开运动裤看到大腿有一点血迹，我的内裤也没了。”
大龙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禁地攥紧了双拳，“妈的，狗日的，哪个杂碎干的？”骂完之后，大龙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血丝。
齐芸麻木地摇了摇头，“我当时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走到路边看到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狼哥下来了，他给我吃的，安慰我，说要送我回去，我那个时候已经万念俱灰，好像只会哭，狼哥说如果不想回去就跟着他做生意。我从小就自卑，被别人糟蹋之后，我根本不想回去，我看他对我挺好的，就同意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做这些？”大龙疑惑地问道。
“后来我发现他做一些不干净的事儿，不过我觉得他对我好就行，再后来我也帮他做一些事儿，有一次，他杀人了，我看到之后吓坏了，我们逃跑的时候被警察抓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放了，后来他告诉我，救我们的是现在的老板，不然的话我们俩可能都要判死刑。”
大龙先是一愣，而后马上说道：“放他妈的狗屁，杀人的又不是你，为什么判你死刑？”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就给现在的老板工作，报答他，他也对我算不错。我知道狼哥偶尔会杀人，他手下的人基本都背着人命案，有几次他们杀人的时候想要让我动手，我也想向狼哥证明我对他的忠诚，但是始终下不去手，后来狼哥也不逼我了，我大多数都是当一个打手。”
大龙点了点头，不过马上他的表情凝重了起来，“那个狼哥就是你男人？”
齐芸脸上的苦笑更浓郁了一些，“我十七岁跟他到现在七年多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我有的时候也跟他睡在一起，但很可笑，他以前跟人打架被人踢了裤裆，没有男人的功能了。”
听到这里，大龙好像有些释然，“没功能了还陪他睡？”
“他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试过，他的确不行，不过有的时候我睡得很沉，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下面不对劲，问他的时候，他说晚上用自慰棒给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大龙一瞪眼睛，说道：“他是变态吧？”
“后来我想明白了，他可能给我用了安眠药，不过我觉得他对我也算不错，满足一下他那种恋尸癖也无所谓，也就没揭穿他，但是后来我慢慢地也有些受不了这种事儿，他再叫我跟他一起睡觉的时候，我一般都是拒绝的，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我没那么好了。”
说完这些之后，齐芸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脸上挂出了纯真的笑容，许多年来这些事情一直积压在她的心里，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没有人可以倾诉，就像个一直被充气的气球，总有一天会爆开，而大龙今天给了她这个宣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