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司芗绾在门前看他狞笑着，突然用匕首狠狠划着马草，把胸中的愤怒全发泄到马草身上，马草要是人怕是早被他划成肉泥，似乎这样还不足以泄愤，瞪着猩红的双眼割自己的手臂。
鲜血滋出来的一瞬他一脸享受，舔了舔手臂，心中的愤怒才平缓下来。
司芗绾面露震惊，哪怕两世为人，看到这样一个人也觉得恐怖。
不过，她知道是什么让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孤寡人宁愿死也要帮李次妃陷害她。
是仇恨！是愤怒！
老马胆小懦弱，自卑无能，他不敢把对人愤怒，只能把那些欺辱他的人全部在晚上当成稻草人发泄。
李次妃肯定是抓到这一点，给了他什么承诺才让他心甘情愿不要命地陷害自己，但其实还是有良知在，至少上一世并没有侮辱自己。若是普通下人反正都是死，不如爽快一把再死。
“老马！你停在这干嘛？”司芗绾随口喊了声。
老马神色惊慌，赶紧把带血的匕首藏起来，再把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臂的伤口，做完这些才回过身，又恢复平日那个一脸笑容好相处的老马。
“回司娘子，小的拉着累了歇会儿，这就拉走。”他说着就要上肩。
“等一下。”司芗绾喊住他，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马房的人不帮忙吗！”
老马愣住，明明神情苦涩却装出无所谓，咧嘴笑着：“不用，老奴一个人就行，没多少东西，拉得动。”
他试着上肩拉，梗着脖子拉起来。
“放下！”司芗绾沉下脸，朝院子喊道，“阿峰。”
阿峰跑过来，“司娘子有什么吩咐？”
“把马房其他人全部叫过来！让他们每人每天轮流拉马草处理马粪，看看他们一个人有多厉害。”
阿峰应声是已经去下人房叫人，老马神色紧张忙说道：“司娘子，求求你不要叫他们，老奴能行。”
他瞳孔放大一脸惊恐，生怕那些下人以为是他找司娘子告的状，会把账算到他头上。
司芗绾还没理会，他直接跪下磕头，咚咚～咚咚真磕。
她拧着眉，实在难以理解老马这种心理，一边恨不得要杀人发泄一边又懦弱得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她还是叫住了阿峰，“算了。既然他愿意如此便如此吧。”
本来想帮他处理那些仇恨的人，那样他就不会听李次妃的吩咐陷害自己，但转念一想，没有老马也会有其他人，不如就盯着老马来得有把握，便没再多管他的事。
司芗绾回世子府，老马看着她走远点身影，到嘴边的话没说，他感激司娘子想帮他出头，差点把李次妃害她的事告诉她。最后没说不是怕李次妃报复自己，而是司娘子只是奴婢，知道又能如何，徒增烦恼罢了。
他收回目光，继续梗着脖子拉他的马草马粪。
接下来几日老嬷嬷发现原本快被说动的老马忽然态度变得不愿害司芗绾，但这种态度坚持了没几日，其他马房下人变本加厉的欺负他时说这是司芗绾的意思，他连司芗绾也恨上，加上老嬷嬷不停劝说，最后还是答应了。
司芗安排自己的人一直盯着老马，自然知道这些事，也知上一世的命避不了。
她在等李次妃出手，在这期间她收到司暖暖的从京安的来信。信中都是说了些平安问候的话让她别担心，了解到司暖暖被东宫的医正照顾，这封信也是东宫医正帮她寄出的，让她不要回信，只是告诉她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