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脸色惊疑，紧接着如同本能一般，心中有了明悟：“虚构一切灵异的诅咒弥补了镜鬼的取代机制缺陷，我以后不用满足关押的条件，也能直接变化替代，复制灵异。”
依靠自身完全虚构出张洞的全部灵异，说明他自身在恐怖程度上，已经接近了张洞。
很快，第二次挥手袭击接踵而来。
可怕的袭击以同样的方式双双抵消，梁兴扬顿时心中有数：“厉鬼遵循杀人规律行动，而我不用。严格意义上来看，我在驭鬼者这条路上，超过了张洞。”
鬼能用出自身的全部灵异，而驭鬼者受限于厉鬼复苏的威胁，往往不能用出全部灵异。死后的张洞，比活着的时候更加恐怖。
换个角度来想，他现在已经超越了张洞，超越了那个民国时期最巅峰的驭鬼者。
在第三次挥手袭击到来之前。
梁兴扬眼眸微动，看向矗立在一旁的灵异公交车和船舵、石灰色雕像。
周围有阴冷气息弥漫出来，三样东西的轮廓线迅速黯淡虚幻，一个接一个消失不见，无法抵抗被带进鬼镜世界。
而如今体内的鬼镜世界也发生了蜕变，虚幻朦胧，隐隐若现，却不再以倒映现实的范围作为鬼蜮大小，而是化为了意识层面上的整个世界。
“镜鬼承载了诅咒发生了前所未有的蜕变，但是我能感觉到，镜鬼的路应该达到了极限。”
梁兴扬心中明悟到一种极限，除非驾驭恐怖程度相近的抹除一切灵异诅咒，不然会打破自身的平衡，让虚构一切灵异的诅咒复苏。
第三次挥手的袭击到来时，被他挥手抵消。
他从地上爬起来，站起身看了一眼张洞的尸体。
这一刻，他仿佛体会到了张洞生前的绝望，听到了来自过去的浓浓叹息。
死机的道路达到了极限，无法终结灵异时代，带着深深的疲惫留下一份遗憾，在不甘中死去。
在第四次挥手来临前。
“也许，我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继承你身上的诅咒，替你完成那份未完成的心愿。”
梁兴扬抬头看了眼天井口，看见了杨间和梁文松的身影，认真思索片刻，对着张洞的尸体说道。
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回应他。
老人满脸皱纹，布满尸斑，眸子黯淡无神，依然在麻木地挥动手掌，送别眼前的人。
第四次挥手袭击降临。
但是老人眼前失去了梁兴扬的身影，天井附近空无一人，随着银光借助天井离开古宅，古宅也再次被黑暗和死寂笼罩。
老人麻木地放下手臂，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大堂，来到黑色太师椅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