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眼下的这个手掌印要多久才能消。
他看了好一会儿,谢景先不耐烦起来,拍开他的手,又把脸扭了过去。
“把火灭了。”
谢景生硬地说。
他现在实在不想看到对方的脸。
穆山显顿了顿,把火折子收了起来。
他于感情之事上向来不过多言语,也甚少说些情话,总是做的比说的更多,索性握住谢景的指尖,让他顺着自己的手腕摸去。
“我只辩解这一句。”
他低声道。
谢景刚要抽出手时,忽然摸到了他腕间一串圆润的手珠,动作微微一顿。
那手珠藏在袖腕深处,寻常不会掉出来。因为日日贴身佩戴,所以沾染了滚热烫人的体温。
过了好一会儿,谢景才把手抽了回来。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转过脸去,虽然还是不看穆山显,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些许。
脾气是犟,但也好哄。
宸王到这里来,自然是因为发现了谢景掉包一事,放心不下他的安危,才假借着排除乱党的名义来找人。不过眼下人已经找到了,自然不能再用之前的说辞。
他道:“西北关卡口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只是我总有些不放心,所以顺路来这儿看看。”
“你也觉得不对?”
谢景沉思片刻,道,“说起来,我刚才发现了一件怪事……”
一谈到正事,谢景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冷淡了,把刚才那具古怪尸体的事详细说给了他听。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当时仓促得很,也没时间仔细查看。”
谢景问他,“你和楚国人打交道最深,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在西北闸口时也没见过类似的尸体。”
穆山显沉吟片刻,“但是你方才所说的特征,倒有些像匈奴人。”
“匈奴人?”
“是,匈奴人靠马背打得天下,只是他们的地盘虽然幅员辽阔,可是资源却不足,只能向外扩张掠夺。听说从前的匈奴王身量也不高,所以族内生下的子女也都颇为矮小,也掀起了一番风尚,以矮为尊荣。我曾经在沿北一带见过几个匈奴马商到中原售卖腊肉等物,男子身量与寻常女子人家相似,但下盘极稳,格外灵活。”
谢景拧着眉,久久不言语。
过了好一阵,他才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楚国人竟私下里与匈奴人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