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定要是蛾子的话,你想,你要么聪明点,要么——
“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安排?”你微微仰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平静地问道,“伤害自己,不告而别,现在连最后的回忆都不惜斩断……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掌心的阳华仍在灼烧着,蜡烛仍在水中静静漂浮,飞蛾依旧在扑向灼烧的灯芯。
“先把它放下,好吗?”阿贝多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恳求的意味,“它会伤害到你的……”
“——可是,”你的眼中浮现起了一丝悲哀和决绝,“它难道没有在伤害你吗?”
随后,没有等阿贝多再说什么,你便握紧了手中的阳华,用力地玉兰树上一掷——
随着一声破碎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短暂地停住了一瞬——
紧接着,玉兰树便飞速地抽芽、生长,花朵一朵一朵地绽开。满树满树的白玉兰就像是鸽子膨满的羽毛,在夹杂着细雪的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仿佛一只只展翅欲飞的鸟,在向天空诉说着什么未尽的话语。
“好了。”
你呼了口气拍了拍手。转过身来,不知为何,你的纠结繁杂的思绪一扫而空——
——如果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这便是你一个人的选择。
而你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愿望。
“现在,”你瞪了一眼整个人都像冰雕一样愣住的阿贝多,看到他的样子后忽然怒意一下全部烟消云散了,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要么主动跟我回家处理伤口,要么——”
还没等你说完,阿贝多就轻轻地把手递给了你。
你愣了一下,握紧了他的手,然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走到路灯下,阿贝多拉着你仔细地查看着你抓过阳华的手,确认上面只有一些小小的烫泡后叹了口气:“你啊……”
过了半晌,他才低声问道:“你刚才说,要么主动回去,要么怎么样?”
你愣了愣,随后笑着挥了挥拳头:“——要么我拖着你去。”
阿贝多:“……”
走到家门口了,阿贝多又停住了。你很无奈地回过了头:“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拖过去啊?”
阿贝多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道:“这样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然后……
……然后他就被你拖进去了。
“这是我在外地工作时认识的朋友。”你咬了咬牙,大声和盯着你的父母说道。
虽说你凭着一股意气把阿贝多拖了进来,但说实话,其实你还挺害怕父母的反应的,尤其是——
“哎呀,好俊一小伙!”妈妈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是这孩子的朋友呀?叫什么呀?做的什么工作呀?来这儿找她玩吗?”
你:“……”老妈,虽然很高兴你不抵触,但是你的方向是不是似乎有些不对。
阿贝多没有待太久。他毕竟也与人类接触了不少年,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反而用礼貌的语音把你父母——尤其是老妈——哄得龙心大悦,差不多上了药后,聊了两句就放他走了,还嘱咐你把人家送到门口。
“……”语言的艺术啊……
你和阿贝多回到了玉兰树下。他打了个响指,那枚阳华便飞回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