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静静地看着流动的溪水,语气平和地问道。
阿水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动,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麻木:“容峰山让我们那么做。”
“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在这里,是这样的。”
“你认为他做的对吗?”
“对不对,有意义吗?”
一片默然。
绿绿睁着大眼睛,有些紧张地看向你们:“阿水哥,姐姐,你们怎么了?”
阿水摸了摸绿绿的头发,什么话也没有说。
“绿绿被那样对待,被抓走、被折磨,”你忍不住怒火,“你也觉得无所谓,没有意义吗?”
阿水动了动嘴唇,神情中有几分狼狈和恼怒。
“……你不知道这样犯法吗?!”
阿水别了过脸,过了良久,才低低地说:“……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用?知道了有什么用?他们就是那样,攒钱,买媳妇,生孩子,生出来了再走他们的老路。能怎么样?你,我,还有你们其他那四个天天在山里和村子里乱窜的伙伴,能怎么样?”
你几乎难以抑制你的情绪:“你们为什么不试着走出去?为什么?!”
绿绿似乎被你们俩吓到了,有些无助地看着你们。
“走出去……”阿水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这里的人,不要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说完,他拉起绿绿就要走。
你咬了咬牙,厉声喊道:“你告诉我,当初我看到的人,到底是谁?”
“救出去也没有用。”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身,“你们猜到了吧?芥子菜,就是他们来药这些被拐来的人的药物。这是容峰山提出的。”
“她们一醒来,自然会哭会闹。”他背对着你,一字一顿,“有些闹得厉害,把脑袋往墙上撞,他们就把她捆在**,饿着她。有些就想着跑。”
“他们把她们关在那样的房间里。”
昏暗、无光、只有从窗户中漏出的无情的阳光……
“他们打她,骂她,不给她饭吃。”
饥饿、痛苦、思念、不甘、恨意侵蚀着她的心。
“最后怕她死了,还要吊着口气,就要给她用芥子菜。”
本是清甜的味道,混杂着泪水入口却又那样的苦涩。
“很快,她就要被换掉了。因为,买她的那个人有钱了。”阿水扯了扯嘴角。
你几乎抑制不住颤抖,低低地说:“……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的妈妈,”念着这两个字的时候,他麻木的神情中终于有一丝裂痕和伤痛,“就是这样被抓来的。”
他离开时淡淡地说:“今晚就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容峰山一直都怀疑你们,但没有发现。我不会告诉他的。”
你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有那些录像和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