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要改变话锋，谢蓁突然凑近，鼻尖就抵在他眼下，皮肤的干净洁白被放大，“那我跟你去建康吃好了，这样总不会遇到熟人了吧？”
“……你要去？”
“我不能去吗？”
“不是。”
她的工作还要延迟两三天才开始，足够从建康折返回来了。
这么一来，就像是专程为了周蕴礼来的一样。
可他不敢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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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建康的路从城内缓缓转移到城中村，再到真正的乡下，那条路上风景无限秀丽。
浮华都市哪里都有，高楼大厦谢蓁也早就看腻，见到这类静谧惬意的小镇子，便更觉得珍贵，她用手机拍照，拍了一路。
最后放在新的社交账号上。
之前留学，她也常干这样的事情。
周蕴礼用余光瞧着，颇有点回到那段时间的错觉。
谢蓁翻着翻着，对自己的账号流量一阵唏嘘，“早知道当初就不把那个号注销了，还得从头做起。”
她那时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也没想到现在又会重新对此提起兴趣，转眸看向周蕴礼，忽然想到什么，“你都忘了我以前也玩这些吧？”
“记得。”周蕴礼没有她那样高昂的兴致。
谢蓁却主动出击，“是吗？你不是说小孩儿才天天上网吗？”
他眼神深刻下去，“我以前说话很不好听。”
“也就还行，没有那么难听。”
毕竟他的性格摆在这儿，想要从他嘴里听几句好话，那是很难的。
周蕴礼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很好的人，更别说现在，谢蓁见不得他自卑又消极的样子，“对了，之前你送给我的那几套房子还出租着，不然我还转给你，那些房子地段都很好，租金很高，你拿着也能过得好些。”
起码不至于坐经济舱。
不出所料的，周蕴礼给拒了，“那是送给你的，收益也是你的。”
这时候越显得要补偿他，实则就是将刀子戳的越深。
谢蓁适可而止，“好吧，小周总还是这么视金钱如粪土。”
周蕴礼轻笑了下。
那笑被谢蓁捕捉到，她将手悄悄滑进他的口袋，那刚好是左边，还没触碰到手指，她便感到他浑身都僵硬了，“其实你还是笑一笑会更好看。”
周蕴礼的心绪被她的话吸引。
在当地找到小旅馆将行李放下。
镇子上都是住户，没有什么可吃的，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家面馆。
这顿饭的诺言周蕴礼有做到。
吃完后他的步伐便加快，一直走在前，跟谢蓁保持距离，谢蓁小跑了几步才追上去，她回忆自己刚才的行为举止，还主动让周蕴礼结了帐，维持了他的尊严。
并没有任何错处，他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午后有些秋日微阳，很弱，落在周蕴礼肩上，他一回头，那光又扫到脸颊上，“我看今晚没有回城里的车，所以要走快些，赶上下午的。”
“谁要回城里？”
谢蓁真感到奇怪，连眼睛里都是迷茫。
周蕴礼以为她在明知故问，“……你不回？”
“你真当我来吃顿饭就走，我闲的啊？”
这下又轮到他不懂了。
谢蓁没有想要掩藏自己这一趟的真正目的，“周蕴礼，你又跑回来做什么，我留在这里几天陪你，不行吗？”
这是她最直白的一面。
她一直是这样直白的姑娘，直白的恨，坦荡的爱，就连补偿也是这样的理直气壮。
周蕴礼却不想她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蓁蓁，你知道的，我有了残缺……”
不止看到，还摸到了。
触目惊心。
“知道啊。”谢蓁好似一点都不介意，“你有了残缺，还敢跟成恪打架，我看你们才像小孩儿。”
周蕴礼眉眼里都是难以言喻的伤痛，“……蓁蓁，也许现在你想补偿我，但是时间久了，你还是会厌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