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一样。
她不怕他这一套。
推开周蕴礼，谢蓁迅速抽离，翻脸无情，穿好衣服就走，连冲澡都不想在这里。
周蕴礼没有吭声，直勾勾地看着她光洁的脊背被衣物覆盖，然后关门走人。
摔门声让他的心情垮掉。
几分钟后才给谢蓁信息，叫她路上小心，明天他再去看她。
她甩过两个字——去死。
周蕴礼那儿有谢蓁束缚住他的手脚，他也不能露面，施展不开。
孟诀只好亲力亲为。
他突发奇去见了秦漫漫一面。
秦漫漫状态比刚入狱那会儿要好的多，她在这儿没有亲人，要说最后悔的事便是逼死禾苗，到如今的落魄境地，连个来看她的亲人都没有。
倒是孟诀来得勤快。
但无一例外。
问的都是有关周望的事情。
周望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癖好，出意外前有什么异常，他都问过。
回答这些问题时，秦漫漫才知道，也许她自以为深爱的男人，她其实根本不了解。
孟诀的调查进度，也会一五一十告知秦漫漫，这一部分是坦诚。
秦漫漫听他分析出周望也许是自愿去死。
眉头锁了一下，在杂乱无章的回忆片段中搜索到一段有关申嘉歆的。
人与人之间便是如此。
孟诀坦白，她也以坦白相告，“之前……申嘉歆单独跟我聊天的时候，有随口说过一句，也许周望是自愿去死的呢。”
孟诀眼底有了波动，“她真的说过？”
“原话我记不清了，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秦漫漫干燥的脸颊上皮肤稍一拉扯，表情便会大幅度地变化起来。
“我没跟她单独说过什么，所以很多都记得，她当时那个表情……是很得意的。”
可她当时没在意，一心在跟周蕴礼斗。
还以为申嘉歆只是随便说说，想要气她而已。
这么一来，申嘉歆还是逃脱不了干系。
这条信息太重要，孟诀坚定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弄清楚的。”
“谢谢。”秦漫漫现在什么都没有，在监狱的日子不好过，且不说没有自由，单是食物，她就吃吐了好几次，活下去的信念也越发薄弱。
孟诀能来看她，她还是高兴的。
毕竟见到他，就能问点其他的，“……那个，尔恩还好吗？”
在什么都没有的时间里。
秦漫漫能思念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周望以外，最想的人竟然是个没有血缘的孩子，在孟诀眼里，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比申嘉歆有良心了。
但他也只能实话实话，“我没在周家看到他，可能是被送养了，下次去我帮你问问秀姨。”
除了尔恩，她还有一个女儿。
在回国前，就替她找好了寄养家庭，是一对华裔夫妻，所以她不担心。
周康不会留下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何况这个孩子还让他蒙羞，会送养，一点都不奇怪。
秦漫漫静的离奇。
孟诀看了时间，想要告辞，在起身前，秦漫漫又哑然开口，“……还有，你能让谢蓁来见我一面吗？”
“你见她做什么？”
“我在这儿认识的人不多，就是想见见。”
这理由没什么说服力。
孟诀有些为难，秦漫漫也看得出来，“如果不行，就算了，当我随便说说。”
“等我见到她，会转告。”
至于是否会来，要看个人意愿。
秦漫漫点头，“这样就够了，谢谢。”
“周望的事如果有进展，我也会告诉你。”
“谢谢。”
她能表达的只有感谢。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孟诀每次来看她，她都像是一具麻木的躯壳，浑身透着将死之气，可她从前也是个憧憬恒久爱情的女人，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一生来为爱人证明。
到头来，都成了笑话。
她还能忍着不崩溃，已经是毅力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