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样想?”
“真的。”
他是喜欢孩子,但也没有非要不可的地步,更何况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谢蓁更重要。
车海有些许拥堵,却没堵到谢蓁心里,她难得的澎湃起来,调整了坐姿,将头靠在周蕴礼手臂旁,他那只手要扶方向盘,要挂挡,可因为她,还是减少了动作幅度。
语气中似笑非笑,“我得开车,回去再抱好不好?”
谢蓁用脑袋蹭了蹭,恨不得立刻就黏在他身上了,“你就不能不开车吗?”
“别无理取闹。”
她抬起头,眼神脆弱,“我只有在你跟前才会无理取闹。”
说完在周蕴礼脸颊蜻蜓点水飞速地留下一吻,又倒进座椅里用衣服盖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周蕴礼笑得清浅,“傻子,刚才有探头,会被拍下来的。”
“啊?”谢蓁露出一双眼睛,瞳孔里有无措,“那会扣分吗?”
“我考试的时候好像没有说开车被强吻会被扣分。”
他又要嘚瑟起来,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谢蓁又将脸盖起来,声音闷在里面,“我可没有强吻你。”
那顶多算是情不自禁。
隔了一会儿。
她主动提出,“你直接把我送到车站吧,我该坐车回去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不找申嘉歆了?”
“刚才善善说她真的在跟周叔叔办离婚,还过户了两套房子,最近都在忙着办手续……”
在这件事上,谢蓁始终没办法相信周康那种人会轻易放过申嘉歆,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云善字字句句真切,而她又是从周婉那里听来,周婉跟周康是兄妹。
也是最亲的亲人,她的消息,不太可能有假。
云善说的话只有三分可信。
这个道理周蕴礼懂,谢蓁却不懂。
他笑而不语,没将那份心事道出口,反而希望谢蓁就此不要再管申嘉歆的死活。
申嘉歆是真的能离了婚全身而退,还是被摆一道,都不能让她掺和进去。
这个点的车站外挤满车辆。
谢蓁早早订了票。
还有些余留的时间便陪周蕴礼在车里坐着。
他们转到后排,没有隔阂地拥抱在一起,她的确累了,睡在他怀里,呼吸很沉。
有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睡在他身边。
从十几岁睡到二十几岁。
周蕴礼即将迈入而立之年,整颗心里想的还是一个女人,身价利益那些在她面前,终究是微不足道的。
指尖划过她的脸侧棱角,有些瘦,下颌线条分明。
不像十几岁时,还有些婴儿肥,脸颊饱满。
那时谢蓁常要坐在他身边陪他通宵工作,一不小心又会睡着。
周蕴礼常被她弄得分了心。
偷偷去亲她的嘴巴。
很甜,像吃蜜桃味道的果冻,等不甘于只是表面亲吻去撬唇时,他便会在心里大骂自己是个禽兽。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还是个会趁人之危的禽兽。
谢蓁是被吻醒的,唇畔满是湿意,周蕴礼的眸光迷离,很飘渺。
车内没有光亮,玻璃窗上倒是倒映着一些,窗外是鱼贯而出的人群,一点莹白的光掉进来,谢蓁一睁眼,便看到周蕴礼白玉似的脸,淬着淡淡微光,鼻梁线条被勾勒得优异。
他一眨眼,睫影落下,俊秀又忧郁,眼底那一抹冷是最吸引人的。
谢蓁圈过手,勾着他的脖子,仰面回吻过去,她没他那么温柔,她的吻激烈、明媚、攻击力强。
发车时间就要到了。
没有那么多缠绵的时间。
谢蓁凝着周蕴礼的脸,她是很贪恋他这副皮囊的,他病好些后比之前更好看了些,没有那么深沉,而多了丝破碎感。
她也更喜欢这样的周蕴礼。
“我得走了。”
周蕴礼“嗯”了两声,手却没放开。
“你在这儿不准背着我见单暖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