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最后一次，不知坑害了多少年。
可尽管如此。
赵宝珠也没办法不管她。
特地抽了空，到周蕴礼家外守株待兔，他躲着不见，她就追到家里。
这一招是极为讨人厌的。
赵宝珠却想不到其他办法。
她的车子扎眼，换了亮色的车膜，在月色下隐隐透着明光。
谢蓁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她的车。
为了躲她，干脆没开进去，车停在看不见的死角。
可惜赵宝珠的耐力比她强大，将谢蓁等到犯困，在车里睡着，一觉到了十二点以后。
车内座椅并不柔软，醒来时后颈都跟着疼，困倦令瞳光变得模糊不清，透过挡风玻璃，却隐约看到有周蕴礼的身影，跟他在一起的，还有贺敛。
贺敛没顾及他的病，又是在室外，便边抽烟边聊天，面上还带着微妙笑容。
谢蓁这下醒来，突然下车过去，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条路算是偏僻的，怎么也没想到谢蓁会在这停车，还在车里睡着。
她冲过来便从贺敛手上抢走了烟，又将周蕴礼拉到身后，很是护着他，“你想害死他是不是，你这种烟鬼，趁早离他远一点。”
贺敛还没受过这个气，提了提嘴角，“你给我站好了，我今天非大嘴巴子抽你。”
他说着抡起胳膊。
还没真的怎么样。
周蕴礼又将谢蓁藏到身后。
“别跟她一小姑娘一般见识，你再点一根。”
“你闻到会不舒服，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
“……一点点，没事的。”
“那也不行。”
他俩一唱一和倒是恩爱得很。
贺敛看得也刺眼，“你俩没完了是吧，要卿卿我我回家去。”
“不回家难不成跟你在一起？”
谢蓁觉得好笑，跟周蕴礼十指紧扣着，“倒是你自己，半夜没事，别拉他出来。”
被她气得不行。
贺敛抬高下巴，望着周蕴礼，“你找的什么人，嘴里有句好听话没有？”
“她对我也这样。”
周蕴礼好似很喜欢谢蓁这样，泼辣热烈，眼里只有他，只关心他，他不由自主被谢蓁的感情牵带着，也握紧了她的手，“我得先跟她回去了，不然也要挨骂。”
恩不恩爱，都是挂在脸上的东西。
在贺敛看来，谢蓁实在不算讨喜的类型，却不可否认，她对周蕴礼是真心实意的。
装不来。
尤其在他健康的问题上。
他们顺带将车也开走，这片儿瞬间空下来，贺敛直接在路边的石阶上坐下来，没周蕴礼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抽烟，又或者说，不在家，他想怎么抽都可以。
抽完两根。
自由的时间就快结束，他得回去，回去前翻看了下手机。
不需要特意地去看关注那栏，随手一刷新，便能看到攀攀的近况。
不知道又是修了几百遍才出手的图。
贺敛看着那些赏心悦目的照片，总算能喘过一口气来。
这口气缓过来了，又要回家去。
好在阿姨哄睡了小棉花，贺敛不用带着假笑面具去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江谣关了灯，不知真睡着假睡着。
贺敛蹑手蹑脚进去躺下。
同床异梦，亏他这个没文化的粗人也能想到这个贴切的成语。
正在自嘲，腰上搭过一只手，是江谣的，她没睡着，竟然主动靠过来，主动跟他亲近，鼻尖贴在他脖颈，轻嗅了嗅，“你下次要是想抽烟，去阳台抽，何必跑出去？”
之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尽量戒掉，有小棉花，让她吸二手烟可不好。”
说到底为的可是孩子。
江谣也没什么可伤心的，在她背叛那时，就跟贺敛没有感情了，现在才到了努力培养感情的时候，“没关系，她在婴儿房，远着呢。”
那只手在腰间，隔着薄薄的睡衣，熨帖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