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高挑一些,足有一米七,踩上高跟鞋,气势上便压住了申嘉歆,“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敢欺负他,还敢调包孩子?”
“我就是敢。”
申嘉歆扶着床头柜,音量忽然高起来,瞪红了眼睛,“我不是也成功了吗?这二十几年,你的宝贝儿子可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带着庭书过除夕,他跟着我坐冷板凳。”
她像是癫狂了。
笑起来的样子更是疯魔。
“我告诉你,我连饭都不给他吃,我把他关起来,可惜他命太硬了,那样都没冻死他!”
申嘉歆睁大眼睛,看着谈女士面无表情地听着,知道自己还没做到位,她得把那些年怎么虐待周蕴礼的,全部告诉她,她才会疯吧?
一想到她这样端庄清高的女人会发疯,那强烈的反差,就能让自己兴奋起来。
“冬天我不让他进房间,夏天我让他去晒太阳,小孩子该有的他都没有,”她笑着,呲牙咧嘴的,丑陋极了,“哦对了,我还跟他爸爸轮流打他,他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你这个妈妈在做什么呢?”
“在带着我的儿子过好日子。”
眼前一阵残影划过,似乎是一只手划了过去,随即申嘉歆身后那只保温桶被拿起来,连着里面的热粥,全部扣到了她头上。
顺着发丝,头皮,往下滑着。
粥还很烫。
烫的皮肤立刻鲜红起来。
她忍着烫,慌忙用毛巾擦掉,余光里看到一抹笑,随即听到谈老师说:“你以为我现在给庭书这些拿不回来吗?你对蕴礼做过什么,我同样可以返还到他身上。”
“你敢!”
申嘉歆叫嚣起来,又自信地笑着,“你也不舍得吧,毕竟你养了他那么多年,什么好的都给他,我不相信你舍得害他!”
“你为什么舍得那么对蕴礼?”
将心比心下,申嘉歆舍得,她自然也舍得。
申嘉歆却更激动,“我为什么不舍得?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畜生,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最恨的是当年为什么发高烧死了的不是他!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他扔了,让他自生自灭,也不会有今天这些破事!”
当着她的面,申嘉歆都敢骂周蕴礼。
可想在没有人的地方,她是怎么样的刻薄。
这才是最深刻的报复。
谈家只有一个独女,而她也只有周蕴礼一个孩子。
如果没了。
就是断子绝孙。
这就是申嘉歆想要的效果,可惜赵芙出现,毁了她谋划的一切,不然谈家绝不会找到亲血脉。
周庭书也能依傍谈家,过一辈子好日子。
现在这些都打了水漂。
申嘉歆气急败坏,早就忘记了生死,她不遗余力地嘲讽着,耻笑着,势必要击垮对方的心智。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气得想要弄死我?”
她哈哈大笑两声,“不过可惜,就算你弄死我,周蕴礼那二十几年也回不来了,不仅过去二十几年,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他也不能好好过。”
“……什么意思?”
收拾她是必然的。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搞清楚。
“你见过谢蓁吧?”申嘉歆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周庭书,也是为了毁掉周蕴礼,包括将谢蓁放在他身边。
“她是我的人,你那个宝贝儿子爱她爱得要死,只要我说一声,她就能折磨的他后半辈子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申嘉歆这辈子,定然是要从某些层面上赢了她的,才不枉自己被骗了大半辈子的仇恨,而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周蕴礼的感情,“偏偏周蕴礼还离不开他,你应该知道的吧?不过你可别试图拆散他们,到时候苦的可是你儿子。”
“你真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是吗?”
“你当然有办法对付我,可你有办法对付谢蓁吗?”